一栋栋红墙绿瓦漂亮的小洋楼在山脚下错落有致的矗立着,一望而知,这个小村子虽然在深山里,却是一个富足的小村,并不是人们普遍以为的贫穷小山村。
这一天,小村中所有的人家中,却并没有一个人在家,因为大家都到了村子东头,参加桃源村小学的落成典礼。
“……再穷,不能穷教育,再苦不能苦孩子,今天是我们桃源村小学落成的日子,是我这辈子看到的,桃源村最大的喜事……”村长庞有德念着他的发言稿,声音哽咽,心情激动。
“……桃源村小学能够落成,我们应该感谢一个人,如果没有他,我们桃源村过不上如今的好日子;如果没有他,桃源村小学根本没法落成,这个人是谁啊?”说到这里,庞有德有意顿了顿,下面的村民们齐声高呼:“张强!张强!……”
庞有德道:“那我们让张强上来,给大家说几句话好不好?”
“好!”大家伙齐声说道。
父亲推了我一下,眼睛里满是骄傲:“强子,还不上台去?”
我一瘸一拐,有些艰难的走上庆典高台,接过村长手里的话筒,回头,看着头发花白的父亲、美丽温柔的妻子、满眼崇拜之色的村民们,我的思绪却飞回了十年前……
“滚,给老子滚出去,老子就当没养你这个儿子。没用的东西,老子养了你十八年了,你现在还想要回来吃老子喝老子的,门儿都没有。”
桃源村东头,一间三进泥坯瓦房里,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咆哮声,紧接着一个军绿色的行囊从大门里被人扔了出来。
这个在村里除了个别孤寡老人的住房外最为破旧的房子,便是我家,那个咆哮着的中年男人,是我的父亲。
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村子了,我会在部队一直干下去,转士官、提干,然后结婚生子,如果有一天转业了,我也会选择另一个地方生活,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充满戾气的屋子。
小时候,因为父亲赌博、酗酒,母亲经常和他吵架,然后便是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,我不止一次看到母亲躲在厨房后面暗暗垂泪,她甚至不敢在父亲的面前哭,因为那会再次惹来一顿拳打脚踢。
终于,在我八岁那一年,母亲再也承受不了无尽的折磨,喝下了三瓶老鼠药,等被人发现的时候,已经全身乌青,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母亲走后,父亲越发变本加厉的赌博和酗酒,一旦我做出任何让他生气的事情,立刻就会对我拳打脚踢。
别人上学的时候都渴望回家,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想回家,我从来不会做噩梦,因为父亲本身就是我的噩梦。
上初中我就选择了住校,至于学杂费,也都是我自己在河里摸鱼抓虾换来的。
或许因为我的年岁渐长,父亲对我的打骂收敛了一点,但是赌博依旧,酗酒依旧。
初中毕业我便辍学了,正好部队来征兵,我便去报名,那个时候,我没有什么高尚的理想,也没有什么一人入伍全家光荣的想法,我只是单纯的想去一个遥远的地方,逃离这个噩梦一般的家。
我成功了,我进入了部队,成为了一名军人。
父亲从来没有给我朔造过世界观和人生观,我就像是一张白纸……不,是黑纸,因为入伍之前,我的人生一片灰暗。
部队里,在领导和战友们的帮助下,我这张黑纸居然也被描绘成了一张还不错的图案。
我成长了,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士兵,无论是军事素质和思想觉悟,我虽然不算出类拔萃,但是都达到了优等。
领导曾经不止一次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小同志,好好干,部队需要你这样的战士。”
那时候,我觉得我没有任何理由离开部队,我要将我的一生都奉献给部队,直到部队不再需要我。
但是一场意外击碎了我的梦想,在我几乎已经确定转士官名额的时候,部队驻地附近发生了一场地震。
我在地震中立功了,一等功,但是我的左腿踝关节粉碎性骨折,虽然没有截肢那么严重,但是踝关节再也不能随意弯曲,我成了一个瘸子。
领导对我说,我立了大功,可以申请提干,部队会根据我的情况帮我安排文职工作。
但是我拒绝了,我不想成为部队,成为国家的负担,即便成了一个瘸子,我也能自己养活自己。
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,即便是现在,被父亲从家里赶出来,我也没有后悔,这个家对我来说,不过只是三间瓦房而已,没有什么好留恋的。
我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,只是默默捡起地上的行囊,拍了拍上面的灰尘,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村部走去。
“强子啊,你来村部有啥子事情哦。”在村部值班的村长庞有德笑着问道。
桃源村的村部是一间很破旧的土房子,正常时候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值班,因为房子大又缺乏人气,显得有些阴深。
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,但是也不愿意在这样一个没有人气的地方多呆,便也笑着对村长道:“村长,您能不能给我开个证明,我需要去县城把户口转回来。”
“可以啊,强子,要不要我派个人送你去县里啊,你这腿脚怪不方便的。”村长脸上露出一丝怜悯的表情问道。
我讨厌这样的表情,我不需要怜悯,我有些倔强和赌气的口吻说道:“不用了,我自己能走,我的腿是瘸了,但是没有断。”
村长叹了口气道:“那行,你自个去吧,有什么困难记得跟叔说。你是退伍军人,又在部队上负伤了,受点照顾是应该的。”
“谢谢叔。”我道了声谢,便离开村部,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崎岖的山路,走向六十里外的县城。
我决定先去把户口迁回来,然后就在县城找个活计干干,总要先混口饭吃才成。
但是我低估了一个残疾人想要找工作的难度,搬运之类的事情肯定是没有办法去做的,腿脚不利索肯定事倍功半。就算是想在饭店端盘子,人家也要腿脚勤快的。
我找了三天工作,便遭了三天的白眼,每从一个招工的地方离开的时候,便感觉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,我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嘲讽和议论。
“一个瘸子,还出来找什么活干,干脆去讨饭得了。”
讨饭,说的就是去当乞丐,我虽然瘸了,但是心中还有着属于退伍军人的骄傲,连部队的后腿我都不愿意拖,又怎么可能愿意去向别人乞讨,成为社会的负担?要真有那一天,我宁可饿死在深山里,当野兽的粮食。
想到深山,我突然有了主意,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我们村子虽然贫困落后,但是背山面水,就算一亩田没有,也断没有饿死人的道理。
到了这个是时候,我从部队回来时候的雄心勃勃早已经退变成为一个简单的目标,活下去。
村子附近就有一条河,上游是从山里流出来的,每年春天河里便有许多粉色的桃花花瓣,顺着河水流下来,让整条河都有着一股桃花的味道,所以村里人管它叫桃花河。
或许是因为常吃河里零落的花瓣,桃花河里的鱼虾很是肥美,只是桃花河水流湍急,想要在水中下网捞鱼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,而且兼之山村的道路不便,打到鱼也很难运出去,所以桃花河附近的几个村子,在水里讨生活的渔民并不多。
因为渔民不多,桃花河的鱼虾自然便越发肥美,村里没有专业的渔民,但是隔三差五的,依然还是有人会去或钓或网,捞几条鱼起来打打牙祭。
想到桃花河里肥美的鱼虾蟹,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的我,便感觉口内生津,恨不得立刻飞回村去,到桃花河里抓上几条肥鱼烤着吃了。
不过心里再急,路也得一步一步走,更何况我还是一个腿部有残障的人,走得比平常人还要慢上三分。
县城进山要走三十里的公路,进山之后还要再走三十里山路才能到我们桃源村,这六十里路程,我足足走了八个小时,等回到村里的时候,早已经又累又饿脚步虚浮了。
“咦,这不是强子吗?听说你退伍回来了,却一直没见你,怎么在部队里弄成这副模样?”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很是曼妙的响起,语气中有着一丝惊讶和怜惜。
声音听着耳熟,我停住脚步,抬头看了一眼,便看到一个明艳照人的女人,正向朝我这边走来。
我急忙摆手阻止道:“翠花婶子,您……您……别过来,我……我身上脏。”
自家知道自家事,我已经有快半个月没有洗过澡,基本就没有正经的睡在屋里过,身上不知道爬过多少虫子,沾了多少细菌,气味更是恶臭难闻,实在不想玷污了这位在我小时候的想象中,仙子一般的人物。
刘翠花,是在我们那一茬子娃儿七八岁的时候,嫁到我们村的,她是唯一一个村外嫁进来的姑娘,娘家是县城的。
正因为她执意要嫁到贫困透顶的桃源村,所以和娘家彻底的闹翻了,再也不可能回去。
对于那时候七八岁的我们来说,本就长得漂亮、会化妆、会打扮、穿着又时髦的刘翠花,比起村里土生土长的村姑,不知道漂亮了多少倍,背地里小娃们都叫她仙女婶婶。
刘翠花却是一个苦命的女人,在她嫁过来的第二年,刚生下女儿还没出月子,她的男人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卷进了桃花河,再也没有回来。
因为痛失独子,公公心脏病发作当场身亡,婆婆则是哭瞎了眼睛,再也做不了活计。
刘翠花无奈之下捡起了丈夫做豆腐的手艺,靠着自己柔嫩的双手和肩膀,扛起了这个残破的家,努力的赡养没有成年的女儿和瞎了眼的婆婆。
即便如此,村里的风言风语却从来没有断过,很多人说她是丧门星,是她克死了丈夫和公公,甚至连她的瞎子婆婆都这么认为,在世的十年,一边吃着她做的饭,一边用所能想到的所有恶毒至极的语言来咒骂她。
更加可怕的是,村里的几个盲流子,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打着她的主意,这些都是不信邪的人,而刘翠花的美貌,足以引得他们铤而走险。
刘翠花看着娇柔可人,嫩的能掐出水来,却是一个极为刚烈的的女子,一天卖豆腐回来晚了点,被一个盲流子在半路上截了道。
刘翠花不慌不忙的从豆腐挑子里掏出一柄剔骨的尖刀,冷静的说道:“你要是敢过来,我就跟你拼命。就算砍不死你,也总能砍你几刀,然后我再给自己一刀,想在老娘这里占便宜,门儿都没有。我劝你好好做人,别美人没享受到,反而摊上人命官司。”
村里的盲流能有多大胆儿?来的时候连武器都没有带,被她这么一吓哪里还敢硬来,最终只能悻悻的退去。
这事儿不知怎么的就传开了,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了这么一出刘寡妇勇斗盲流的故事,成年人都惊讶于刘翠花的刚烈和泼辣,但是小娃儿们却都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带劲的事情,除了仙女之外又给刘翠花安了一个侠女的头衔。錵婲尐哾網
在我童年乃至少年时代的幻想里,刘翠花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,我甚至幻想过我被父亲无故殴打的时候,这位侠女能从天而降将我救走。
当然,这种幻想肯定是不可能实现的,等我到了部队之后,也想明白了,刘翠花就是一个自强自爱的普通女人,既不是仙女,也不是侠女。但毫无疑问,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子。
即便如此,现在的我依然不想让刘翠花靠近我,看到我落魄的样子,闻到我身上让人作呕的味道。
可是刘翠花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一样,一边继续走过来,一边笑道:“强子,翠花婶可是看着你长大的,怎么会嫌弃你脏?真要说脏,在村里人的嘴里,谁还有我脏?跟婶说说,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?”
翠花婶当然不脏,她走过来的时候,身上就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,不是体香,是香水的香气。村里人说她脏,那是七姑八姨羡慕妒忌之余的闲言碎语,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,这种闲言碎语传得多了,也就好像是真的一般。
刘翠花虽然是一个寡妇,孤身一人赡养老人拉扯孩子,但是她家从来都是村里最富裕的,并不缺钱,全村的女人用不起香水、化妆品,她用得起。
因为她做的豆腐和她一样的水灵,她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女人,如果她的豆腐店开在县城,只要产量跟得上,恐怕县城其他豆腐作坊都要倒闭。
听着翠花婶脆生生的声音,温柔的语气,我的眼眶有些湿润,小时候心目中那个侠女的形象,与现在眼前的翠花婶无限重合,当年那个希望侠女婶婶能够拯救自己的梦想,仿佛触手可及。
“翠花婶,我……”我很没有骨气的哽咽着,将自己退伍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。 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
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爱阅小说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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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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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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